(资料图)
“请所有人员有序排队,避免拥挤,尽力配合工作人员的安排引导。”一道用魔法绘制出来的荧光色提示语,紧紧黏住广场一侧石壁,底下是人来人往众多怪物正在挤挤歪歪地排队领取远方的来信;群众头顶上方来回飘飞着各种大小不一的忧郁爵士,他们都隶属于皇家护卫队,是护卫队后勤部的中流砥柱,负责帮助底下群众的引路及安排,“老狼!你拿到没有啊?”“欸拿到了!这呢这呢!(挥手示意)”凯勒恩在人群远处观望,向人群内的冰狼喊到,冰狼也见状一手紧握住刚刚到手的信件,一手使劲向凯勒恩的方向挥舞,同时身体使劲从人群当中挣脱出来,“来了来了!喏,你的信有两封。(跑到凯勒恩面前)”“好的,不…啊什么?两封?另一封是谁的?(接过冰狼递来的信件)”“啧你看嘛,这张上面贴的标签都不一样。(指指点点)”凯勒恩盯着一封寄给自己的陌生信件,上面印有怪物王国的正规标签,和自己及其他人收到的普通标签信件大有不同,首先标签材质是高银光,纸张也是整洁平滑,跟一般的牛皮粗糙纸张完全不是一种工艺;凯勒恩觉得很是出乎意料,顺手拆开信封,皱起眉头仔细阅读那一行行的字迹,确确实实是王国相关部门发给自己的,“上边写着啥?”冰狼和凯勒恩一块儿坐在石头上,坐在凯勒恩旁边,边拆开阅读自己家属寄来的信件,一边好奇询问凯勒恩,“………(把王国信件折叠放在自己双脚中间)上边开始征召老干部回去了。”凯勒恩口中念叨,同时一边拿回自己的普通家属信件拆开,“你?……你就一考古,你回去干嘛?(疑惑)”“咳,可能又要安排我们去挖什么什么新玩意儿,见怪不怪了,挖完还要保存,还要保养,还要文书记载之类繁琐的事情,可没有这儿里单纯一个劲挖石头那么简单。”“哦……那你去不?(挑了下眉眼)”“我啊,我家里还有孩子要照顾,没心思再…………”突然间,凯勒恩欲言而止,死死盯住来自老家营地寄来的信件,像是拆开后信封内伸出一只无形而有力的手臂,死死扼制住凯勒恩的脖子,使其喘不过气来,凯勒恩顾不上其它,马上握紧两封信件,起身边狂奔离开,边四处张望巡视,一旁冰狼觉得出乎意料,见他反差如此之大,疑惑塞满了自己的思绪,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工地广场,大部分都挤在一处角落领取到来的各自家属信件,其他怪物要么在周围搬运货物,维持秩序,修理工事,要么照顾病人,而凯勒恩就穿梭在人群其中,拼命寻找什么,仿佛手上信件里的文字在操控他的思绪和肢体,不顾自身的行动,“啊!啊欸欸!末牙!”终于,像是找到曙光,凯勒恩在人来人往的场合中,眼神终于死死盯住先前的老兵末牙犬,老兵此刻正在工坊里和同事一同打磨物件,听见背后一声撕心裂肺喊自己的名字,回头一望,只见凯勒恩拼命跑到自己跟前,埋头使劲喘气,“怎么这是?(慢慢取下自己工作时用的面罩)”“老末………呼………我这个,能帮帮我吗?”凯勒恩一边喘息恳求,一边颤抖地把两封信件递给老兵,老兵见状先转身给身边其他同事安排事项,再回头接过递来的两封信件,一封普通粗糙,另一封平滑细致,老兵同时把两封平放在自己眼前阅读,原来,一封大意写着凯勒恩的孩子在老家营地里出了病,治疗无效果,另一封写着凯勒恩收到王国的召回邀请,希望凯勒恩回归部队工作;了解情况的老兵放下纸张,看向面前急匆匆的凯勒恩,见凯勒恩眼神里充斥着急迫和乞求………但更多的是担忧和害怕,“你想通过这种关系方式回去?”老兵末牙犬沉重的话语直中凯勒恩的内心,“对!对!我要离开这里,去我孩子那边!行不?”“你就这样回去能干嘛?而且你这本就属于违规行为,最近本来外面巡逻的就查得比较严,是会添麻烦的!”“我有我自己的医疗设备!(用力摇晃老兵)他是我的孩子!以前他的病都是我治好的!这次也一样!以往每次我儿子躺在病床上最想见到的就是他还有的家人,因为他知道父母可以救他,可以拯救他的病!可以……!”“老凯!!!”忽然一声猛烈的叫喊声从老兵口中爆出,把周围其他正在忙碌的怪物们吓了一跳,老兵也顺手把对方双手从自己肩膀上扔开,“你清醒点!这次不一样!这次不仅仅是你孩子一人的事!这次是全国上上下下都患有疾病,不是什么感冒发烧这些小儿科,是瘟疫!是国家级别的瘟疫!你应该听从护卫队的调度而不是自作主张东跑西跑然后被关在隔离区里!”“你没看见吗!?(抢过老兵手上的信件使劲晃动)营地里已经开始出现伤亡了!已经有尘埃开始往岩浆底下倒了!死的都是患病的人员!我孩子就在病人当中!我不能就干站在这等着我的孩子慢慢死去!”“现在连王国卫生组都没有研制出台可行可靠的治疗方案来救那些病人,你又拿什么去救你孩子!?你大老远跑过去就是为了甘坐着盯你孩子!?”“我可以救!!!”又一道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刺破喧闹,“我可以救………我可以救!我可以…。(话语颤抖)”凯勒恩坚定不移的眼睛死死和老兵对视,“老末牙………(咬牙切齿),我孩子现在在病床上等我,以往的经历告诉我他肯定在等我…!我必须做点什么,我有我自己的一套治疗方案,是以前多次治好他得出来的经验总合!我知道成功概率低……但是总比坐以待毙好!成功了,我就把方案公开,去帮助其他人员,失败了,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于是,老兵和凯勒恩相互死死地对视,凯勒恩是坚定,而老兵,老兵眼神里更多的是无奈,以前地表村子那位一心找女儿的父亲,他不幸的遭遇开始在老兵脑海里再次浮现,老兵害怕这样的遭遇重蹈复演,发生在老凯身上,“有把握?”老兵末牙犬终于在一段时间沉默中挤出一句话,凯勒恩没有丝毫犹豫,确认点了点头,“(深深叹了口气,转头)老汪,小遁,收拾东西。”“是。”“是!”沉默结束,末牙犬当着凯勒恩的面,跟自己的同事下达命令,老凯这时候心里也已经明白老兵同意了,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随后老兵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背,戴上面罩又继续投入到忙碌之中,“少说废话,多干实事。”老兵的话语在面罩中朦胧道出。
——————————————————————————————
营地内嘈杂的喧闹声和来来回回的脚步声环绕周围,其中参杂些些许许的哭诉,商议,交流,和之前相比,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瘫倒在病床上,咳嗽和哀嚎断断续续填满各室内,不仅如此,越来越多的怪物开始佩戴上从未见过的面罩,戴上面罩工作,视线只能通过透明窥视孔来观察外界,但是使用很不方便,喘不过气,容易精疲力尽而劳累,或者就是窥视孔视野模糊看不清路,和其他怪物相互碰撞产生矛盾;整片营地一眼望去,混乱的感觉最为直观,最能第一冲击视野,人们都生病了,以往用过的药物和疗法通通失效,人们不知所措,在慌乱中摸索,在绝望里寻求希望,“为什么要倒掉啊!!她是我女儿!!我女儿!你不能把她倒掉!”一队推拉着一车又一车的怪物部队经过营地,每辆运输车内都是死沉沉的黑灰色尘埃,这支部队接到王国的指令,负责把以逝去的怪物尘埃运送到指定地点处理,不过途中遭到了平民百姓的阻拦,一开始只是一位母亲用她自己年老无力的身躯扒拉军队的车辆,后来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其他怪物围攻而上,阻止军队的前进,“干什么这是!!不要妨碍公务!快回到自己的住宿内!”部队中的士兵们开始向底下围上来的怪物平民喊到,纷纷用自身的军用铠甲疏散开面前挡路的群众,好继续推进,“欸!啊欸欸!那个你干什么!?放回去!(狠狠指向车后)”原来除了有群众怪物阻拦车队前进,还有部分怪物偷偷摸到车货箱,狠狠撬开,开始往尘埃堆里摸索,把凭自己意识摸索到的尘埃往自己口袋或衣兜里塞,一个个嘴里都在念叨着不同家属称呼: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孩子,女儿,丈夫,妻子,妹妹,老师…………;货车内满满的尘埃,就是这些怪物的亲人家属,按照以往的习俗规定,死去的怪物是要专门安排葬礼的,代表对逝者的尊重,但现在怪物王国不支持不允许葬礼,而是选择所有死者尘埃一律倒往工厂处理,很多怪物都为此极其感到不满,于是开始对运输尘埃的部队拼命,讨回自己家属的遗骸带回家。“把灰放回去!你们这是妨碍公务!马上放下!(开始在人群当中纠缠)”“这些尘埃患有死者遗留的病菌,是有传染性的!你们私自开启带走!会产生严重后果!停下!快停下别挡在这儿!!”终于,军人和大量平民就这样打成一团,货箱里的尘埃因为摇晃开始弥漫在空气中,怪物们之间的纷争导致很多人摔倒在地,刚刚打包好的尘埃又洒落一地,但他们没有放弃的意思,而是忍受手指被人群踩踏的疼痛,继续摸索地面上杂乱不堪的尘埃堆,找回自己的亲人。这一切的喧闹声,都被不远处一间医务所内的一位孩子听得一清二楚,孩子听不懂士兵们在命令什么,只听懂了那些怪物平民哭诉叫喊自家的亲属;孩子和其他大多数病人一样,因为疾病治疗无效,只能躺在病床上,什么都做不了,要么空眼盯着天花板,要么就是左右环顾其他床上的病友,本原先开始房间内是满员的,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位难受不堪的怪物,过道上的负责医护的怪物们也是接二连忙;时间越往后,越来越多病床上的怪物在痛苦中化为尘埃,撒落在病床,被工作人员转移离开,随着时间推移一个接一个消失,只剩一张张空床位还摆在原来的位置,医护人员也陆续被调往其它地方工作,这里的怪物,肉眼可见的在减少,这是这位孩子眼里看到的,直到现在,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一人孤独无助瘫躺在床,没有医护人员,没有其他病人,此刻只有外边的纷争喧闹声在陪伴自己,孩子很害怕,他害怕自己也会跟其他同伴一样变为粉末,然后被医生带走,虽然不知道会被带到哪去,但孩子知道,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就像身旁一张张空床位一样;随后一个惊悚的想法隐约在孩子脑海里滋现而出:“我是不是要死了?”孩子更加感到不安,自己的心跳也不约而同开始提速,不仅跳动更快,还能更加感受到心跳得更加用力,仿佛这颗心得知了脑海里的噩耗,开始卖命尝试挣脱出这副身体,“大家怎么了?”孩子感受到死亡在某处慢慢接近自己,随时都会收割掉自己的生命,孩子开始尝试寻找庇护和慰籍,其中自己父亲的面容第一浮现在眼前,“要是爸爸在这里就好了……”孩子开始回忆起以前大家还在地表生活的时间段,“爸爸………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在忙吗?”渐渐地,孩子感受到疲惫,保持眼睛睁开都开始显得吃力,如同自己使出的力气都被另一某物吸取而走,而留给自己的只有垂死挣扎;孩子从未感受到死亡如此接近,原来死前是这种感受,四肢麻木,知觉开始消退,从手脚慢慢往身体大脑蔓延,那种麻木泡沫感也开始在自己体内越发涌现,“谁能帮帮我………”眼神逐渐空洞,印刻着绝望,又找不到其他人倾诉,只能全靠自己吞闷忍受。一位和先前其他医护人员一样的蒙面工作人员来到这位孩子床边,对方死死盯着自己,孩子也在痛苦中看到了医生,对他来说,这是意料之中的,到头来,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样,被医护人员带走,去往未知的区域,得知已经到这一步了,孩子终于开始慢慢接受死亡,放弃忍受,任由痛苦席卷自己全身,“小安烈。”只见这位医护人员没有直接把孩子转移走,而是半蹲慢慢俯下身,在面罩内模糊念出孩子的近称,孩子感到很奇怪,自从自己父亲离开自己去工作后,从来没有人这样称呼自己,直到这位蒙面医护人员摘掉面罩的时候,孩子才知晓答案,长久以来,嘴角轻微上扬的笑容终于出现在这位孩子脸上,“……爸……爸…………(微弱嘶哑)”“欸,爸爸在。”摘掉面罩后的凯勒恩双手握护住孩子那只显小且无力的手,来自父亲手心的温暖,陆续往孩童体内传递,像是给体内的病魔们铿锵有力地示威“……爸爸…………爸爸我………(脸部憔悴,但微笑还是能够肉眼可见)”“爸爸在,爸爸在这里,在小安烈身边。(诚恳)”“……我………我昨晚………梦见妈妈了………”“……………”“妈妈她……妈妈牵着我的手…………在(内呛咳嗽几声)…在…我们以前地表经常去的金色……花圃那里……”听罢,凯勒恩默默低下头,手掌依旧握住孩子的小手,“在花圃里………在夕阳下,妈妈牵着我………在花群中走……走向夕阳,走向阳光…………走向太阳的方向…”听孩子念道,老凯边握住手,边一手整理自己带来的医疗用具,再仔细确认一遍,“妈妈………还像以前一样………对我抚摸,对我笑………”此时帐篷外另一位蒙面怪物探进头望着凯勒恩的背影“老凯,别磨蹭了,快。(压制住声线)”“马上。(一样压制)”随后,凯勒恩把工具摆到床边,支起支架,像往常一样治疗自己的孩子,“要是………能和爸爸,再去一趟那儿…………就好了……”整理准备完毕后,凯勒恩看回自己孩子,再次握住他的手,嘴里念道:“会的,总有一天………咱们都会回去,回到地表,回到阳光下,回到家,有蓝天白云,有鸟群吟唱,有鲜花绽放,歌声,环绕耳旁的家,我们真正的家。”“……………真的?(眼神有了一点点光)”“爸爸不撒谎的,欸,爸爸不撒谎。”“………我……相信爸爸…”“嗯………安烈乖,安烈是好孩子,来,张嘴把这个糖,像之前一样。”只见孩子嘴里含住凯勒恩递过来的某物,像往常一样含在嘴里,“甜不甜?”“………甜…(含糊)”“嗯。”随后,凯勒恩先给孩子注射了适量的麻药,便开始进行自己事先安排好的疗程,每一步都要准确无误,达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专一谨慎,连外界还在持续的喧闹声此刻凯勒恩都完全没有注意到,就跟不存在般,孩子也是默默含着棉糖,全力配合自己的父亲,不给父亲添乱。而帐篷外门口,两位老兵末牙犬的同事,一位叫遁狗一位叫盾犬,两人带着防护面罩站岗放哨,如果遇到有要进入这间房间的工作人员,他们俩就声称这里已经安排处理了,如果对方不信,两人就掏出自己和老兵一样的军人牌,然后支开对方,反反复复;闲暇之余,就是俩人观望那边正在发生的争吵,时不时唠嗑几句,“噢哟你看你看,那部队里的小伙子头盔都被扒下来了,看来也要被单独处理。(小声)”“不会吧……现在都是选有免疫力的才能到处派遣,摘了头盔也没啥事吧。(小声)”“咳得了吧,你以为免疫力那么容易有啊?咱们能有是托末牙的福,其他的那都是看脸。”“哎哎你别这么说昂,老大可不喜欢你这说辞。”“那又怎么了,他又不在,难不成他还会瞬间出现在这儿?”“嗨呀你少说两句会死啊?”忽然,一位陌生的护卫队士兵带着身后的其他队员以及医护人员来到两人面前,打断了闲聊,俩人刚才的松散立马转变为认真,甚至还敬了个军礼,这位陌生士兵见状也敬礼回去,随后说道:“我们负责转移这间内的病人。”“不用了,已经有其他工作人员赶在你们前面进行处理了,请回吧。”听完,这位士兵把身后一位医护人员的资料册翻开给遁狗二人看,“根据记录普查现在这里还有最后一位病人需要处理,看清楚,东部医疗所,你们这就是东部医疗所的位置。”“不,你找错了,这不是东部,你们现在进去只会给本来的工作人员添麻烦。(两人掏出军牌)”“(对此也掏出军牌)………这片营地我天天来,我熟路得很,再阻扰我,我视你们为阻碍公务。”“你真的找错了,你看。”只见遁犬往旁边一挪,被遮住的指示牌展现在众人眼前:“西部医疗所”,这打乱了士兵原本的思绪,“你要去的在营地那一头去了(指了指远方)。”听完遁狗和盾狗的说辞,士兵半信半疑,他环顾四周,看见一位普通路过的怪物,叫住了他,把他拉到这里进行询问,“抱歉打扰了,请问这是东部还是西部?”见状两人恍惚片刻,心头一紧,“东部在那头去了。(指着同样的方向)”“……………啊好的好的,喏,这是两成粮票,你收好(递),抱歉占用你时间了哈。”见路人离开了,士兵回过头敬礼向二人道歉,随后带着身后其他跟班离开,此时遁狗他们还是蒙圈状态,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但更多的是感叹混过去的喜悦,正当二人放松片刻时,那位路人回来了,走到遁狗遁狗中间面前,“嗯?(反应过来)”只见路人把面罩摘下,露出了老兵末牙犬的面容,把二人吓了一跳,末牙犬又戴回面罩,模糊地说:“要是这里出了什么事,我拿你们试问。”“没办法啊头儿,先前都是零零散散一两个,这突然出现一大队还带领头的,咱俩也忽悠不过来啊。”“你去去去,少来这套,老凯怎么样了?”“昂……还在里头。”老兵把头伸进去默默探望,看见凯勒恩正在他孩子旁边埋头专心致志的进行治疗,随后自己又把头缩回去,没有多打扰,“刚刚被支走那个肯定还会回来,希望老凯能快点,你俩继续守在这,在凯勒恩出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是。(异口同声)”此时的内部,孩子的视野由一片漆黑,慢慢获得原本的色彩,自己父亲忙碌的样子也浮现在自己眼前,眼皮不再疲惫,四肢的知觉也渐渐从身体中央恢复,手指头在父亲手心中弹了几下,引起了凯勒恩的注意,看到自己孩子的眼睛能够自由转动,看到手指也有了能动的知觉,老凯欣喜若狂,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爸爸。”许久未听见过孩子正常音色的父亲,已经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真正的喜悦,老凯边激动地微笑,边用手轻轻梳理孩子头上的毛发,“欸,我在,我在小安烈身边。”
只见凯勒恩的孩子安烈,用自己的手伸出要拉勾的手势,见状的老凯,也一样用自己那相比更粗大更粗糙的指头紧紧牵住这跟小手指,眼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安烈温馨的面容,“我们,以后还能去那座花园吗?刚刚我在梦里,梦见妈妈说………她在那里等我……”“会的,我们会的,大家都会回去的,那儿是我们的家。(轻轻抚摸孩子的脸颊)”“嗯,谢………谢爸…爸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呃哇啊啊啊啊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瞬间痛苦且全身抽搐撕心裂肺尖叫)”“!!怎么了?!”孩子的突发状况超出了凯勒恩的预测,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完全能够看出是治疗完成有所好转的迹象,却突然间一夜回到解放前,作为父亲的凯勒恩不甘心,死不甘心,明明美好和希望就在刚才那么近,越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凯勒恩继续对照自己的手册,用力按住自己的孩子,坚持尝试给他打药,“别怕!别怕!爸爸在!爸爸在这里!爸爸没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由尖叫慢慢转为哭呛)”巨大的哭闹声吸引住了门口遁狗两位,两人相互疑惑对视,“怎么回事儿里边?(准备往内探)”可祸不单行,那刚刚被支走的部队又回来了,这次他步伐沉重,直直来到二人面前,“欸!您不能进去,请回………”还没等遁狗说完,那位士兵直接推开俩人,直接把先前的“西部医疗所”指示牌用力撕掉一层,“东部医疗所”显露而出,士兵非常气愤指着二人鼻尖训斥:“这明明就是东部,你们是哪个部队派来的!?我要严查!”说罢,士兵不顾遁狗两人的阻拦,带着身后的其他怪物直率进入内部,一眼就望见一位半蹲的背影以及在他面前床上痛哭尖叫的孩童,“哦欸!你!!”士兵大声对凯勒恩的叫喊,凯勒恩没有在意,凯勒恩只在意此时自己面前安烈的痛哭,哭声完完全全占据老凯的所有思绪,“爸爸—————!!!!啊啊啊啊啊啊————!!!”“爸爸在!别怕!爸爸在这里!不用怕!不用怕……”无力的老凯注射完最后一瓶药剂给孩子后,将孩子深深搂抱在自己怀里,边搂着小安烈边望着安烈背后一地碎掉的空瓶药剂,感受到无穷无尽的绝望,“爸爸—————!!我好痛!!皮肤全身都好痛!!!!!(眼睛内血丝盘踞)”“对不起!安烈!!对不起!对不起………”凯勒恩搂着安烈背后的手不知不觉感受到松软,老凯收手一看,手臂上已经出现了尘埃,才意识到自己的孩子在自己怀里慢慢化为尘埃,被哭声埋没的老凯,已经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已经到了崩溃状态,“不………不不不…(语气颤抖)”“先生,请配合我们。”刚刚到来的部队走至凯勒恩背后,迅速将老凯控制住拉开,随后其他人连床带人的把小安烈运走,换上另一张干白的新床摆在原位,“别碰他!!!别碰他!!!!回来!!那是我的孩子!给我回来!!!!求你们啦!!”此刻凯勒恩已经没多求把自己孩子救回来,只求能够多抱抱他,多陪陪他,多看看他,老凯被士兵们死死的控制住,拼命挣扎同时眼神还是直勾勾死盯向被运走的小安烈,最终也消失在了自己视野里,但是哭声依旧响彻在周围,响彻在老凯思绪里,响彻整片营地。
上一篇 : 环球速读:谷歌三件套是指什么?_谷歌三件套是什么意思具体是指哪三个软件
下一篇 : 最后一页